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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远在湖州的淮安王昨儿在新买的宅子里过了个没滋没味儿的中秋,这个闲不住的人,看着今日天气晴好,就换上了便装,带着叶丙和叶丁出门闲逛。
他已经到湖州多日了,一不询问灾情,二不查阅账目,只是挑着风景秀丽的地方买了间偌大的宅院住下了,湖州大大小小的官吏全都登过门,然而,无论官职高低,这些官吏有一个算一个,尽数被挡了回去,原因是王爷贵体欠安,不便见客,转眼过了十来天,淮安王借着身体抱恙这个借口得过且过,弄得当地上下官员尽是一头雾水,私底下纷纷猜测这位叼着金汤匙的王爷压根儿就是借着请旨下江南的机会,买房置地来了。
倘若真是这样,那往后岂不是又可以高枕无忧了?
于是,整个湖州大小衙门,在刚得知淮安王下江南的消息时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可是仅仅才过了短短数日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歌舞升平。
而眼下,淮安王殿下正带着两名侍卫在城里信步游逛,边走边聊,哪有热闹都得停步瞧上一瞧。
叶丙道:“少爷,都说今年湖州受灾最重,可我看这城里的繁华都赶得上金州了。”
叶檀一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水淹的是两岸农田,遭灾的是平民百姓,对城里住着的达官富贾而言,一场天灾,也不过是粮价上涨一些罢了。”
叶丁恍然大悟:“哦!对啊!那些粮行米行的米价涨了好多啊!都快超出京城米价的一倍了!”
“小声点。”叶檀一抬手,手中的折扇“啪”地敲在了叶丁脑门儿上。
“哎哟!”叶丁捂着脑门龇牙咧嘴,“少爷!再敲就真傻了!而且您要是就为了敲我脑袋,也不至于花八百两买这么一把噗——扇子啊!”他梗了一下脖子,硬是把差点秃噜出来一半的“破”字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