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蒋文山系家中独子,四岁丧考,与寡母相依为命,寄居其母兄长家中,其母替人洗衣缝补,其兄长靠织席贩履为生,并无田产,请陛下明鉴。”
“工部侍郎,你还有什么话说?”
蒋侍郎此时已经是汗如雨下,两股战战,浑身筛糠:“皇、皇上……微臣知罪……求皇上念在微臣、微臣年幼家贫……才不得已以职权之便谋取钱财,求皇上念微臣只为求财,从未害命的份儿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哪!”
“从未害命?”雁归居高临下地盯着磕头如捣蒜似的人,眼神阴鸷,“只因你一念之贪,那些遭洪水吞没家园,举家背井离乡的百姓,卖儿鬻女的惨状你见过没有?朕见过!朕一路南下,目之所及处一路饿殍,到处都是病饿而亡的百姓尸首!你还敢说从未害人?!”雁归怒喝,“大理寺卿!”
“臣在!”
“将工部侍郎蒋文山革去官职,依法查办!家产全部抄没移送湖州府,家眷妻小贬为庶人,打回原籍,蒋氏族中子弟三代之内不准再登科入仕!”
“皇上饶命!皇上开恩啊!微臣还有高堂尚在!求皇上法外开恩!”
雁归:“刑部何在?”
“臣在!”
“着人查明蒋文山是否还有高堂在世,倘若老母尚在,就暂且留他一条性命,待其高堂百年之后立即将其法办,严惩不贷!其他事宜由大理寺查办,此事由你刑部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