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沈玠的来意,左恕吃了一惊,此番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未听闻有人送粮为敌国赈灾这种事,他虽与沈玠各为其主,互别苗头,但以他多年的了解,沈玠此人绝对称得上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有沈玠亲自出马,此事的真实与否左恕就已经信了一半。
左恕正沉吟间,就见沈玠唤了一声旁边的年轻将军,冲左恕道:“左老将军!这是犬子沈樵,字元长,现任江州军统帅,过来樵儿,拜见左伯父!”
只见那年轻将军在马上抱拳一揖,朗声道:“晚辈沈樵,拜见左伯父!”
这一着左老将军可始料未及,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客套:“沈小将军不必多礼,少将军青年才俊,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寒暄的说辞从善如流,但左老将军的内心还是纠结不已,沈玠这个老东西,又送粮又介绍儿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沈玠笑道:“左老将军过谦了,听闻您膝下虽只有一女,却是位一等一的巾帼英雄,照样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啊!”
“哪里哪里!沈将军谬赞!”
沈玠拱手笑道:“左将军,咱们闲话少叙,粮食送达,老夫也要回京复命去啦!日后若有机会,一定扫席烹酒,请老将军豪饮三百杯!来,粮车物资留在原地,我们回去!老夫告辞了!”
左恕无语地抱拳回礼,眼看着景国官军一齐转身,迅速离去,留下了几十辆大车,满载米面粮食停在原地。
左恕只好派人将几十车粮食搬回临安城中,看着饥民碗中添满了饭食,老将军一颗心却忒不是滋味,自己的朝廷弃百姓于不顾,敌国君主却将天下百姓当成子民看待,这让他们这些父母官员情何以堪!
“启禀将军!西南驿所传来急报!”
听见西南传来的消息,左恕禁不住心头一紧:“讲!”
“皇上下旨命左琅将军兴兵剿灭苗疆叛党,左琅将军抗旨不尊,正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