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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李月来可不怕,捏了捏耳垂,走道:“我家在镇水村,叫李月来。看顾好你家公子,别让他睡觉”。

陈琼记着李月来离开的方位,然后匆忙回到陷阱旁边。陈暮雪在底下神情怏怏,靠在土壁上不知在想什么。

陈琼坐到地上,靠着坑和陈暮雪说话:“公子,想啥呢?”

陈暮雪眨了眨眼,遮住眼底的忧思:“肚子饿了”。

“我不信”。

早上离开陈家前,夫人才找陈暮雪说了话,陈暮雪离开家时,神情不太高兴,陈琼拆穿他:“是不是在想夫人要把你许给周侍郎?”

“别瞎说”,陈暮雪撇过头去,望着土里冒出来的野草,小叶子长得新嫩可爱。

这时节,它也不怕冻,偏要在冬日里长,春天再冒,秋天里枯了去,不好么,也免受寒苦。

陈琼叹气道:“周侍郎人长得俊,家室又好,人也上进,年纪轻轻就做了礼部侍郎,哪家姑娘不想嫁给他?”,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家公子,恨铁不成钢道:“我看周侍郎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公子不喜欢”。

陈暮雪:“”。

“那我把你嫁过去”,他勾了勾嘴角,伸手轻捏右腿。刚掉下来的时候疼得钻心,不知是不是冷的,现在又没了知觉。

“周侍郎也瞧不上我”,陈琼探头见他精神尚好,坐回去继续扯闲话:“夫人面上看着冷,心底是疼公子的,你要主动多和她说说心里话。

陈暮雪眼皮耷拉着,右手攥住木桩,食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木桩尖。他低声道:“娘这样待我,并不全因为我是柔身儿,低人一等,是枯岭的人都病了,把成家当做一种实现目的的手段,而它本该是两人心意相通,感情到份上了,自然而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