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没有说全。
他没说自己有病,没说自己闲暇的时候,就会变得多疑嗜杀,他会享受手起刀落时收割生命的快感。
可他又不想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但她不在的时候没人救他。
她至少还有家人,还有医生,还有朋友,帮她引导,帮她遗忘。
他却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自己救自己,察觉到自己的问题,而且差点杀了身边的下属之后,他就试图去改变自己。
每当心中杀意无缘无故涌动的时候,他不会去看任何一个人,手不由自主地拿起刀,于是便在视线范围内的木质桌面、扶手之类上面划。
克制内心杀人的欲望。
每当他这样,下属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刀尖一转对准了他们。
不过他们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便试图帮他,也让自己安全一点。
于是有人昧着良心说他乱划的东西好看,说他有天才雕塑家的天分,给他收集来很多关于雕刻的书籍和图纸。
就像顾鸢喜欢喝酒一样。
为了转移注意力,缓解病态精神带来的痛苦,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改不了了,慢慢的他的刀工就越来越好了。
杀人的刀工也进步了。
这些过往,那些病态的思想,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看见,只对她笑得干净美好,插了一块水果递给她。
“姐姐,你不吃吗?”
顾鸢张口,接受了他喂过来的水果,听到他的话倒也没有想太多。
但也想偏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