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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情到浓时,维恩反而更加清醒了起来。

否则陛下怎会说他天生是华纳未来的主宰?他流淌着足够冷漠的皇室血脉,他有英雄主义的正义感和温柔,也有生来浅尝辄止的克制。

这天初春的早晨,维恩走进他的书房,人鱼爬上三层的木梯,在取一本中世纪的英雄传记。

“世界,我们得谈谈。”维恩开口。

世界在木梯上转过,低头看着他,顶上的光影在金色的发丝上打转,把那张苍白俊美的面容切割出漂亮的光影,“说吧。”

“你先下来。”维恩望着他。

世界不置可否。

“好吧,”维恩选择了一个温和的切入点,“你在找传记?”

世界把书放了回去,他的灰眼睛目光落在顶上的灯上面,又落在厚厚的红地毯。他好像猜到了后面的话。

“爱默生说,所有的历史都可以分解为几个勇敢赤诚者的英雄传记。世界,对于尔萨尔来说,你正是这样一个角色。sweet,你得回去了。”维恩深谙谈判之道正是给对方戴高帽,连吹带捧地在雪消之前赶走他的玫瑰。

世界冰冷的眉目里露出一点微笑:“如果你华纳式的矜持能少一点,兴许会更真诚。”

维恩想,他是那么漂亮,又这么有意思的人鱼。

就连分手的清晨都因为他的笑容,显得温情脉脉,充满着南极冰雪消融极光之下的旧日情怀。

维恩突然真心实意地道:“我再也不会这么喜欢第二个人。”

……

世界离开之后,每个夜晚都是空荡荡的玫瑰花香,没有深海里消解的鲸落的符号,没有摇滚乐队画报上的涂鸦,没有潜入水底一个金色的轮廓。

维恩开始接手华纳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