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边进来,满窗台雨点淅淅。一竿风月,烟雨,况肯到红尘深处。
青云剑落地。踏雪在塌上朦朦胧胧醒来,矫健跳下去。
“滚……”
“是踏雪。”
不知道被谁随手一道灵力,踏雪又被扔回塌上,晕头转向里隐约感觉到主人的意念,不再骚扰,来不及再探头就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
听到外面敲门声,全祺皱眉醒来,揉了揉太阳穴,房中只有还在沉睡的踏雪。
他走过去开门,是那个黑袍老人。见他无恙,黑袍人眼中划过不明显的失望,反应极快道:“尊上,我刚听说这客栈被妖魔所……”
“已经除了。”
东明心中暗骂一句没用,忽然发觉全祺与往日有些不同。寒冰眉目似乎稍有融化,从前像是被尘缘缠身的一把清净剑,纵然生平风雨坎坷一身秋月寒江。
现在少年立在屋中天光里,身染红尘。
但是很快东明就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全祺眼底杀意一掠而过。
全祺没变过,始终是多年以前将他扔进剑罚殿的那个杀神。
东明笑了笑:“那就好,没事就好。”
“我不想追究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全祺说,“也不想滥杀加一分因果报应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