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苍青南梦护法,”南梦眼眶红着,神色却冷,“即使你不是妖魔,也不过一介凡人,打搅七尊突破飞升,罪不容诛。”
黑衣银发的少年抬手,手指按下颈上青玉竖笛,脸上带了笑,在满城风雨里俊秀坦然:“我已在浩然境,不日即可突破。按律法你无权发落。”
“而且我说了,全祺是合该如此,其他人不会受此影响。”
不远处的寒山寺大师喟叹,终于道:“这位小施主,说得不错。”
“大师。”竹明冷淡出声,显然是不想听替这少年分辨之言,更不欲全祺死后仍要受人非议。
“两位,”寒山寺大师看了看南梦,又看向竹明,平静道,“何苦迁怒于这位小施主。三年前我曾找过全祺一次,那时他就已有预感。他修行不过十七载光阴,杀过的人何止万数,灭过的门又何止十余……诸般业障,也不过是因果有报。”
“师兄他…”南梦想说什么,却因为顾虑闭口缄言。
“是啊,全祺尊上虽然剑术独步天下,却满手鲜血,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也不过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才会被人景仰。”
“虽然可惜,但今日受秽缠身殒落,也是报了那些枉死之人的仇。”
“没有犯下滔天罪孽者,何须担惊受怕!至少寒山寺大师不会落得如此。”
见众人议论纷纷,南梦冷喝道:“再胡乱言语,我魔教可不会管你们是否凡人,一律绞死!”
围观者的议论声渐小。
全世界转头,那个顾家子弟已经收起了符咒,正沉浸在惊怔里,他趁着此时准备离开。
“你,”竹明突然出声,“过了这门。”
全世界停住,背对着竹明。
西外城门此时被“全祺”打开了除秽之文,正徐徐发光,符文纠错仿佛饱饮之后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