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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推算都是死局,可就因为是死局,才有‘一线生机’。难道你要在天有灵,看着朱载垣再次屠戮上下三十界?”

“……”

徐景珩站成一个冰雕,一朵夕阳下的雪片。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的声音艰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文老先生不由地憋气。

“孔子说: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徐景珩,你是不是养着朱载垣当自己孩子,看不到他的一身血腥气?”

“……”

“几十界,多少无名魂魄投胎,你看天道把哪个归为‘逆天之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是:天地看待万物生灵一样,一切随其自然发展。这是无情,也是最大的有情,此方天道,何苦对朱载垣死追不舍?”

“‘祂’太闲?”

“!!!”

文老先生心头一哽。

奈何比耐心,文老先生比不过徐景珩,硬是忍住他浑身的臭毛病,细细地分析。

“一个时空里,你早夭。一个时空里,你没有早夭,不问红尘,没有下山。一个时空里,你没有早夭,因为朱载垣投胎,下山……

“你明知道,以你的资质成仙可期,此界也已然不适合你,可你还是故意受伤,压制修为回来大明。

我相信你是为了大明,可是你既然脱离红尘,就不能再回来。其他几界因你造成的伤亡不说,你知道你这一回来,改变多少大明人的命运?”

文老先生的话刀子一般,扎在徐景珩的心里,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