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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珩的声音一变,仿若柳絮在春风中舞动,冰雪被太阳融化,缓慢、轻柔、目光更是温柔宠溺。

“皇上和任何人都不一样。即使皇上不是皇帝,和任何人,也都不样。”

皇上蓦然惊喜——他就知道,徐景珩是不一样的。即使他不是皇帝,徐景珩也会宠着他,喜欢他。

徐景珩还说,即使他不是皇帝,他也和其他人不一样。皇上生来骄傲,自我意识觉醒的早,就觉得指挥使的话,一阵清风吹散他所有的烦恼,天高地阔,心胸大开——

皇上的嘴角咧的大大的,笑容那个灿烂——天上的太阳看到都躲到云彩里。

“我不一样。”皇上大声喊着,不说“朕”,说“我”,皇上也不知道为何,只看着徐景珩,水润润的大眼睛亮得惊人,一颗心欢喜的要飞起来……

徐景珩因为皇上的欢喜而欢喜,想抱一抱皇上,当即一个巧劲,抱着皇上举高高,可把皇上高兴坏了,知道徐景珩没有力气,他自己在院子里翻跟头一般飞来飞去——

皇上的喜悦之情无法言说,一边飞飞一边举着小木剑练功。皇上相信,等他长大,他就可以抱着指挥使飞高高,和指挥使抱着他一样。

文老先生一直在听他们说话,此刻和徐景珩站在一起,想提醒一句“风水轮流转”,又不忍心,又觉得自己果然也动了情,不再理智。

徐景珩的目光在皇上的身上,嘴巴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风水轮流转’,我岂能不明白?”

他微微一叹:“天道要维持一个平衡,人间没有常胜……华夏人有一句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他轻轻吟诵出来,磁性的声音宛若碧波随风荡漾。

“天刚强劲健,人应像天一样;大地气势厚实和顺,人应增厚美德,容载万物。”

“还有人说,人应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文老先生内心颤抖,就感觉自己要被徐景珩几句话说的动摇,一声冷哼:“那说的是‘君子’,不是人。你,皇上,都不是‘君子’。”

徐景珩转头,目光从他腰上的酒葫芦飘过,满是遗憾。文老先生更生气:“酒都不能喝了,还君子?”

徐景珩无奈,知道文老先生是关心他,当下笑道:“谁说不能喝酒?明天就可以和你不醉不归。你要不相信,我们出去喝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