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血液里流淌着的都是杀戮二字。
闻阙数不清长刀斩下过多少深渊生物的脑袋,对方的血喷溅在他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淌去,令他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一股浓重的煞气。身上的作战服被鲜血浸泡,轻轻一拧便是满手血腥味。
闻阙听不到野兽的嘶鸣,却能听到巨龙在耳边的低吼,一阵一阵沉闷又极具压迫力,震得人心神皆废。
在这种情况下,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同化了。
他不再是一个人类,他要为当初的抉择付出代价,巨龙的血脉和基因彻底碾压过人类的本性。然而就是在这种杀戮至死的情况下,闻阙艰难的分出几秒钟的清醒,在传送时选择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点。
尽管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仅仅只是和简池见了两面,对方就可以让他产生‘绝对安全’的想法。
坠入深坑,浑身滚烫的气息让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沸腾,在逐渐崩溃。那只贴在他脸上的手就像是最后的救赎,让他在最后的绝境里瞥见了一抹光。
闻阙收回望着天花板回忆的目光,头顶的水晶灯被风轻轻一吹如晃动的风铃,发出微弱悦耳的声音。他偏头去看右手边的青年,简池睡着的模样看上去安静又乖巧,柔软的黑发耷拉在眉眼,眼尾浮起一抹淡淡的红。
他用脸颊蹭了蹭手臂,想将贴脸落下的头发蹭到边边去。然而蹭了好几下,那一缕头发始终顽强又坚固地贴着眼尾。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轻轻将发丝一挑,简池感受不到那股轻微的贴合感,终于心满意足地重新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看着很孩子气。
实际上也是,简池进简家大门的时候也不过18,五年时间一过,正是其他人大学毕业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