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梨不敢想,慕苏雅是忍着怎样的恶心和痛苦说出这番话。
季远的虚伪人尽皆知,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真假。
所以他上当了。
后来他们的耳边只有风声,隐约还传来模糊的“梨梨”二字。
纤细的手拼命撕扯着胸口的衣衫,慕梨的头重重地磕在餐桌上,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眼前一阵阵黑,天旋地转,手脚也麻木了,喉间翻滚着甜腥,动弹不得。
很痛,很堵,却只能生生受着,不能逃,也没有资格逃。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辱我妈妈,她有什么资格恨我妈妈”
慕梨被季琛从椅子上扶起来,抱到外面的沙发上坐着,而泪流满面的慕知不停地为她顺着背,连楚淑都蹲在孙女面前,为她摩挲着冰凉麻木的双手。
女孩翕动着唇瓣,无声地呢喃着,哪里都动不了,至少泪水还能流淌。
姜怀柔好不容易喂进去的一点水也被慕梨吐了出来,她胃里难受,吐光了晚饭,甚至咳出了血,被送进了医院。
一番折腾,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慕知和季琛头挨着头,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守了她一夜,睡着了。
而慕梨除了心口堵,疼得麻木,没有其他不适。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布着淡淡血丝的眸中又有了泪意。
好可笑,四年前她竟会因为爸爸在迟家面前那么卑微。
妈妈不应该只打她一巴掌,应该将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