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陷进床里,楚辞没有松开环着陈峋脖颈的手,反而用力将陈峋的身体拉下来,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明亮。
呼吸交缠,在无声的对视中,楚辞的眼睛变得湿润,身体也变得柔软,无意识地磨蹭床单。忽然他笑了一下,勾起头,贴在陈峋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哥哥,你有反应了。”
陈峋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搂住楚辞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卧室变得温暖,温度攀升,在理智沦陷的前一秒,陈峋想起家里并没有准备工具,只能强行抽身。
楚辞有些茫然:“嗯?”
陈峋蹭了蹭楚辞的鼻尖,拉上睡衣遮住他肩上的纹身,而后翻身从背后抱住他,气息不稳地解释了原因。
楚辞听完,忍不住笑了,笑完又心口发酸。他转过身,将头埋进陈峋胸口:“哥哥好傻。”
无论什么时候陈峋都不会伤害他。
楚辞想说他其实很想要,想被填满,甚至受伤也没关系,疼痛反倒能让他更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是在梦里。
他想,如果换成18岁的他,可能已经跳下床冲进浴室去拿沐浴露,那时候的他花样总是很多。
但大概是年龄增长,羞耻感迟钝地冒了出来,而几年的分别也让他无法像当初一样,刚才的那番挑逗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不过这样被陈峋抱住的感觉也很好。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早上陈峋虽然醒的早,但没有起床。他安静地看着楚辞,直到楚辞自然醒来,然后交换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吃完早餐,陈峋不得不去公司,虽然他是老板,但也不能任性到连续两天旷工。
换衣服的时候,陈峋从领带格的最里面拿出一条领带,深蓝色,格子花纹,楚辞凑过去,「咦」了一声,抬头望向陈峋:“这不是……”
这不是当初他送给陈峋的那一条吗?
那是陈峋大四快开学的时候,教授带他去企业对接项目,需要穿得正式一点,楚辞就买了条领带打算送给陈峋。
买的时候楚辞还特意跟导购学了怎么打领带,回到家怕忘了,于是穿上陈峋的衬衫,偷偷对着镜子练习,谁知道陈峋提前回家,正好发现。
彼时盛夏,他全身只穿一件白衬衫和白色袜子,被压在镜子前,手扶着镜框,迷蒙地看着镜子里陈峋的脸,垂下的领带随着身体一晃一晃。
第二天他没能起床,陈峋自己系上那条领带出门了。
怎么过去这么久,这条领带还留着。
回忆往事,楚辞的脸颊浮起红晕。陈峋显然也想到了,眸色有些深。他把领带递给楚辞,用沙哑的声音说:“帮我戴上。”
楚辞已经很久没有系领带,他自己几乎不穿西装,更没有机会为别人系,简单的领结打了好几次才勉强能看。
楚辞退开一步,打量一番,眉毛皱起:“好丑。”
陈峋揽着腰把他拉回来,接了个绵长的吻:“我觉得很好。”
楚辞的眼睛弯了弯,他怀疑就算他直接把领带在陈峋脖子上绕一圈,然后打个结,陈峋大概也会觉得好看。
陈峋已经比原定出门的时间要晚一些,楚辞像小尾巴跟在他身后,眼神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当然,陈峋也好不了多少,他想把楚辞变小,揣进口袋带走。
终于,走到门口时,陈峋忍不住问:“今天有安排吗?”
楚辞忙摇头:“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
以前恋爱时,楚辞就喜欢跟在陈峋后面,无论陈峋是去咖啡馆打工还是去实验室做项目,他都等在旁边,只要给他一本书,他就能安静地待一下午。
曾经一度,陈峋苦恼楚辞太黏他,后来分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只要能让楚辞回到他身边,继续粘着他,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