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蓝越咳了一下,把话题引到摄影上,“楚老师,其实你刚才讲座的时候提到……”
熟悉的话题让楚辞放松下来,菜上来后,两人边吃边聊,蓝越还提起了芝加哥之行。
蓝越问:“我听史密斯教授说,你以后就打算长居国内了是吗?”
楚辞点头:“应该是的。”
“那太好了。”区别于客套的笑,蓝越的笑明显发自内心,“以后就能有机会和楚老师多合作。”
蓝越一口一个「楚老师」,楚辞很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刚毕业,资历很浅,您不要叫我老师,叫我楚辞就好。”
“好,那就叫你楚辞。”蓝越立刻改了称呼,“那你也不要用您来称呼我,这样显得我很老一样。”
楚辞有些抱歉:“对不起,是我没注意。”
楚辞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途起了风,吹得他后背有些凉,便起身去关窗户。走到窗边,他一眼看到了停在楼下的熟悉的车,以及靠在车边抽烟的那个人。
回到座位后,楚辞便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发现屏幕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时,又难掩失落。
蓝越察觉,找个借口往窗边走,往下扫一眼便全明白了。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虽然知道唐突,但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楚辞,你和刚才那个人……”
“嗯?”楚辞抬眸。蓝越的话只说了前半句,但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他放下筷子,双手搁在膝盖上,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和陈峋,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
陈峋等得有些焦躁,便下车抽了根烟。
在燃起的烟雾里,他看到了楚辞那双发红的眼睛。楚辞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他没想到的。
陈峋想,楚辞这是吃醋了吗?
前一秒还含着奶糖对他笑,纪尧一出现就立刻变了脸,赌气一样甩开他的手。
真是个小朋友。
不过至少说明楚辞在乎他。
陈峋勾起嘴角,这样的想法抚平焦躁,令他身心愉悦不少。
但他不敢往深处想,比如楚辞为什么会吃醋,是不是因为爱他。
陈峋一向很果断,很少有这样反复不定的时候,而楚辞是唯一的例外。
又朝二楼看了眼,陈峋灭掉烟上了车,周然的信息也在这时发了过来。
[陈总,您说的那幅《勃朗峰上的日出》是楚先生拍摄的作品吧,据我所知目前正在芝加哥艺术学院展出,我已经托人去打听是否能出售。因为时差的关系,可能晚点才会有答复。
至于您说的第二件事,我和Forbes杂志联系了。对方表示,在一开始和楚先生接触时,楚先生是拒绝为访问进行拍摄的,后来他们托中间人把拍摄企划案发过去,楚先生看完就同意了。
杂志方还跟我透露,他们给楚先生的初始报价很高,但楚先生没有接受,而是按照行业平均水平收费,还不到初始报价的十分之一。]
陈峋将信息来回看了两遍,几乎控制不住现在就想冲上楼,问问楚辞为什么在最初拒绝杂志社的邀请后又答应?是什么让他打破了坚持的原则?
显然不是因为钱;
那会不会是因为他?
还有在讲座上听到的内容,原来楚辞喜欢拍山和日出,是不是因为两人曾经一起爬山,一起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