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走了,这个村委扩大会议也就虎头蛇尾的散了。
但是陈昭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走到孙玉亭面前,低声说:“二爸,我爸说你今晚散了会,到我家一趟。”
“啥事?”
“那自然是有事呗。”
陈昭说的很平静。
孙玉亭不以为意,便跟着陈昭来到孙玉厚的家里。
刚走进院门,就看见孙玉厚从少平的窑洞门口站着。
玉厚没说什么话,只是沉默地从自己的烟布袋里挖了一锅烟,点着抽起来。
玉亭走了过去,自顾自的从身上掏出自己的烟锅,在他哥的烟布袋里挖了一锅,又用他哥的火柴点着,说:“哥,你找我什么事?”
孙玉厚道:“跟我去少平屋里,少平在正屋里呢,咱俩在这里面说话,别影响老太太睡觉。”
“好。”
玉亭跟着玉厚进了窑洞,后面的陈昭伸手就把门关上了。
“哎,少安,怎么关门了?”
“哥,你为啥打我?”
“哎呦哥,你真打我!”
“哎呦孙玉厚!你敢打村干部”
“哎呦哥啊,你别打了哎呦,你下手真狠哎呦哥啊”
“呜呜呜呜”
“总得有个组织啊呜呜呜”
伴随着玉亭的惨叫,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玉厚始终一言不发,手里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抽打孙玉亭。
陈昭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就怎么安安静静的站着。
万一玉亭夺过孙玉厚的武器反击,他好冲进去,来个夺门救父。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孙玉亭不爱劳动,也不爱收拾家里。
比不过终年干活的孙玉厚有力气。
玉亭的声声惨叫,终于惊到了主屋里的少安妈、少平和秀莲。
他们赶忙从屋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吃惊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