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拼拼凑凑,凑出了身后这支骑兵最初的模样。
可是啊,当年他们四个,现如今,只剩下了他跟老卫了。
安野慢慢抽出来长剑,单手提着,面无表情。
月亮投在剑身上的光线稍稍偏过了一个角度。
是他……逃离了战场。
可他在又有什么用呢?那种情况下头,他根本来不及、也救不了阿泽。何况,阿泽至始至终,都没有求援。
如果是他,站到阿泽的处境下头,他也不会的。
一切都可以算计,连同自己的命。不是能不能活下去,而是怎么才能最好地守住背后的百姓和山河。
那是他们选择要守的大地,要扛起来的未来。
安野握紧了剑柄。手指微微颤抖。
他早就过了感怀懊悔的年纪了。
他做他的选择。守他的国,养他的家人,回他的战场——他安野从不后悔!
安野望向界碑。
他自己的影子投在界碑上面。他的背后,这界碑之前,骑兵屹立如山岳。
不止是“最初的模样”,这一支,完完全全是他的骑兵。
止戈的守将做过他的旧部,再之前却是阿泽的副官,自然对阿泽服气。这么多年,这支兵始终是阿泽在关照着也关注着,按照阿泽的意思训起来的。
——由阿泽传过去的,他的意思。
阿泽年年装着漫不经心地问他训兵的计划,他次次装着一无所知地跟阿泽交流又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