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的国玺,本应出现在诏书上的东西,随随便便印在这张质量不大济的纸上,简直像是个伪造的。
——倒是胤嘉帝那个雷厉风行、半点不看顾面子的风格。
仍然是半天前。
他们从户政所出来,直奔漠齐兵营。刚说完来意,那守门的哨兵核对了他们的文牒,连看都没看一眼卫同光的信,便大呼小叫地去叫人。一叫居然直接把守将叫了出来。
唐哲举着文牒瞅了半晌,咧着嘴露出个直白到显得傻缺的笑,直接把两人扯进了军帐,一路说着“唉顾将军早两年便说……不不不说这个,顾小将军来了便好,我还在发愁那群狗贼那么凶可怎么办……”。
他们一脸狐疑地看着唐哲,在他说得越来越离谱之前拦了他一把。
唐哲也很迷茫地跟他们对望。
两厢无言,发了好一阵呆,唐哲忽然灵光一现,猛地一拍大腿:“嗐呀,你可别不知道吧!难道不是帝君把你调过来接手漠齐的么?诶不能赖账啊,我这有帝君的‘诏书’呢!”说着就小心翼翼地怀里摸出张薄纸。
薛逸嘴角抽了抽,跟顾玖之一起凑上去。
那纸除了薄了点,倒是不好不坏,上面的字沉稳又锋利,像是一个威严不容逼视的人,却带着刀枪剑戟一般的杀机。末尾印着个红印。
国玺,那个纹样和色泽,做不得假。
那纸上说得明白,命顾玖之接管漠齐,接手唐哲全部军权。
那个被“接手”的人看救世主似的看着顾玖之,一副放下了心头大患的模样,那张看着还像模像样的脸上、完全没有被削去了权力的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