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在行走、动作的士兵都停了下来,凝固在原地。北狼营的老兵们表情有片刻的空白,下一刻面孔却扭曲起来,狰狞而悲壮。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顾怀泽。
“战时预案”。他,听说过的。
早些年只知道每年有专门的士兵在城内维护,是个城防的大动作,却是修在了城内。后来听喝醉了酒的老兵说起过……
说什么了?
他紧蹙着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可就算撇开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战时预案”,这是要……封城……
封死他们的退路,也封死关内来援的路,把雁沙城锁死在这里。
——把整个雁沙城当成最后的武器,最后的边防!
士兵们神态各异。周围一片寂静。
没有一个人发问,甚至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远处一个很年轻的士兵,整个人颤抖着,几乎要站立不住,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人旁边一个有些年纪了的士兵,稍垂着头,握紧了自己的刀,手臂上的伤口崩开来,鲜血无声地滑下,跌落。他无知无觉,像是雕塑。
这寂静沉重得如山如海。
顾怀泽的剑慢慢从地上擦过,很轻地磕了一下。
细微的一声里,山海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