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行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剑:“好。”
任可行跟着薛逸,到了青云观。这里像他童年时的那个军营,自在、温暖。却又不再是那个军营——更强大的温暖包围了他,带着他一点一点地进入了这里的生活,得到了家人兄弟。
也是在这样强大的温暖里,他终于知道,想进军营,不是因为没地方去了,而是因为——
他是他们救下来的,也从他们那里得到了名字,得到了生命里的第一捧温暖。那是他人生里的第一个家,他们是他第一次得到的家人。
他应该——他想——
去替他们做完应做的事情,保护应保护的东西,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自然是要试一试的。大师兄和玖之去了,师父大约也去了,那接下来,我们也该去了。”宋无忧笑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浸透的全然是郑重。
宋无忧。
无忧。
他想起来很好几年前,阴沉的天气里,风冷得刺骨。男人懒懒散散地走在他前面。
他抬头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裹着件皱巴巴的道袍,让人不由地猜这下面该有个什么样的人,落魄还是寒酸,或者是纯粹懒怠。
可他没那个瞎猜的心思,满心都是不知道这人会怎么看自己,呵,这种出生,这种经历,怕也是要后悔了说带自己上来吧。
“无忧。”男人头也不回,突然冒出来两个字,也不理会他的“啊?”,自顾自地念叨着琢磨了会儿,一拍巴掌,“我看这好得很!喂,你要不介意,以后叫‘无忧’吧。宋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