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的。
在那些温柔的包裹下,他慢慢地开始觉得,竹剑或许也没那么可怕——不过是师兄们手里的一节竹竿子而已,不是么?
小半年后的一个下午。观里放了中秋的假。几个师兄弟下山采买去,被一群人找了麻烦。
那会儿,小七正在大师兄屋子附近的回廊上徘徊着,犹豫书上有几处不懂的、要不要去问问大师兄。
没犹豫出个结果,便被冲进来搬救兵的方师兄吓了一跳。
大师兄三两步窜了出去,方师兄紧赶慢赶地跟上去。
打架打架打架……会不会很危险……
小七想到师兄弟们,心头一急,再顾不上怕不怕的,丢了书便要往外跑。
他遇着了方师兄,跟着下了山,又被按在了树丛里。
方淮抄着根竹头杆子,谨慎地观察着下头的情势,从他下颚的线条还能看出咬得死紧的牙。方师兄没有了平日里那个唠叨个没完操心个没完的“老妈子”劲了,也不是遇着练武就唉哟唉哟着要装病偷懒的无赖孩子了——
他忽然变成了一个英朗的少年,握紧了拳头要保护他的兄弟。
小七只瞥了一眼,就转了视线,死死地盯着下面。
下头冷冷地对峙着,气氛紧绷到了极致。
大师兄背后的人忽然动了!
“大师兄——”他脱口惊叫,被方淮盖住了声音。
少年再也管不上什么角度,只匆匆压了一把小七的肩,示意他别动,便跃了出去,举着剑便劈向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敌人。
小七心提了起来,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