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干净利索,没有道别,也没什么留恋。
他们这些人,本就都没什么两样的。
机会啊……
安野握了握掌心里的短刀,闭上眼。
屋子里,薛逸和安野对坐着。两坛子酒摆在手边。
很安静。日光从窗户里斜进来。灿烂孤寂。
在半年前不可想象的安静,完完全全地笼罩了这间道观。
安野懒懒散散地斜撑在桌沿上,悠哉地看着薛逸。
少年一条腿盘在凳子上,也是没个正形。可他眼下不笑,长相里天生的攻击性就显了出来,被安野那副精致长相上的散漫一对比,愈发地像是出鞘的利刃。少年无所畏惧的锋芒。
“‘这么年轻,这么狂妄又这么无畏’啊……”安野低声喃喃。
“啊?”薛逸歪头,有几分茫然。他这表情一出来,毫无防备的模样,把那凌厉都泡软了,软塌塌地露出下头的孩子气。
安野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嫌弃道:“唉蠢徒弟。”
“唉,师父你要这么说,那不是在说你自己蠢。”薛逸“嘿嘿”笑,早就习惯了安野这个嘴上没半句好话,心上比谁都忧心他的。
安野翻了个白眼,伸手叩了叩酒坛。
薛逸同样没再说什么,捞过来一坛,启开了上头的泥封。举起来,碰了碰。
陶瓷的灌撞在一起,声音清亮到让人心惊。
长剑横在桌上,白色的鞘,一道墨线横贯。
下面压着张战旗。血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