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凝固了。跟他的动作一道。
他盯着她,嘴角缓慢地拉平。
她迎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冷淡而漠然。很自然地伸手去捞她的刀。
没有过太久,他眨了下眼,重又牵起嘴角,笑了笑。
他的笑容下面似乎压着很复杂的情绪,像是恍然、欣喜,又像是如释重负,仿佛在外颠沛的游子终于望见了家乡。那双眼睛,却那么那么的温暖,映着很柔软的情绪,像装着世上最深刻的留恋。
她没有看明白那情绪,也没有想要看明白。
她朝他点点头,弯腰福了福,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上了奈何桥。
再后来,便是很多年,很多面,很多的闲谈,短暂又漫长的相聚。
说起来,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她遇到了那两个鬼差。
最开始是黑衣服的那位。
带着神的咒枷,在奈何桥前面,冲她点点头,笑了笑,没有接她的汤,径直上了奈何桥。
之后,是白衣裳的这个。
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然后笑,清冷的眉眼都弯起来,盛着莫大的包容和温柔。他接过她的碗,却又原样递到了她手里:“喝么?最近挺凉的。”
再后来,或许过了几十年吧,她再一次见到了他们两个。
奇怪的,明明先前只是匆匆一面,应该早便不记得了。她却很清晰地认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