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忽然摇了下头:“等下。”
他把满怀的东西塞了一半给小七,从墙头上翻了进去。
小七呆呆地站着,琢磨不出他薛哥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猜测很久。很快的,门后传来木头摩擦的声音。大门被打开,薛逸从那里走出来。
少年张开手臂,笑着:“小七师弟,欢迎回到青云观。”
一年有余,那个怯生生的少年依然明如珠玉、皎若清泉。那美好早已能够坦坦荡荡地站在阳光下面,烦恼着柴米油盐。
苦难和恐惧或许未曾远去,可藤木一样的孩子在那上面缓慢生长,仿佛终将参天。
常在,任可行,宋无忧……
他们在一起生活,或长或短。
他们从不互问经历。只在心里描出来个大略的轮廓,从一双眼睛里勾出来副挺直的心性,再把人圈进“自己人”的这一边里,从此便以为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谁也不想、不会、去撕开光鲜的皮肉,看里头鲜血淋漓的过往。
谁都不知道对方曾淌过怎样的鲜血,谁都知道他终于淌过,洗净磨折。
这一刻站在将昏未昏的天光下面,薛逸忽然想,或许他们会想去看一看的。这片给他们带来苦难、也带来生命的土地,怎样挣扎着生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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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击鼓(三)
官道旁的几棵数上,零零散散坐着好几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