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一句“师父”梗在嗓子眼里,惊天动地地咳起来。得,他就该记得,师父无论何时都有本事搅和起来浑水。
孙品泉瞪着薛逸,眼神恨得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啧啧。你们瞧瞧!”安野先声夺人,“把我徒弟欺负的,才一晚上,身子就弱了,可怜啊……”他很惋惜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拍了两下薛逸的背。
薛逸好容易顺过来气,又被安野那话逗乐了。他很招摇地笑了一声,三两步走到他师父身边,冲对面摆了摆手:“对不住对不住,没憋住。”
那语气那神情,跟安野像了个十成十。
孙品泉被这对师徒气得气血上涌,再也顾不得什么,扯着嗓子破口大骂:“少在那里扯鬼!我告诉你,把我儿子——还有这些孩子——打伤了,损了骨头,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要是损了根基,青云观都给我陪着!”
薛逸往前倾了倾身,一步还没跨出去,便像四年前那样,被安野一巴掌又按了回去。
安野揽着薛逸的肩,慢悠悠道:“孙大人,您这又聋又瞎的,可太不容易了。唉真惨……”
“你他娘的——”
“难道不是么?但凡长了个眼,都得瞧得出来,好像是你们人多吧,我徒弟们被欺负得比较惨吧。但凡没有聋,都得知道是他们几个小子先挑的事吧。”
“颠倒黑白,一派胡言!你们说说,是不是他们找上了你们!”孙品泉高声问身后的人,难为他睁眼瞎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