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倒也算了,自家有爹妈自家里着急。可行师兄他们跟师父还没多亲近也不奇怪……可是,他们大约也听说过,大师兄早便这观里了,该是待了很长的时间。
这么多年,就算不是相依为命,好歹是看着长大,师父也不担心么?那……大师兄孤身一人挡在他们前头,只有自己可以倚仗,会无助么……会难过么?
他们攥紧了拳,心下有些为自家大师兄生出来的苍凉,又强逼着自己转开了眼,瞪向鞋底子脸。
——再怎么想不明白,那也门关起来之后、青云观里自己的事情,轮不着别人来说三道四!
他们忽然愣住了。
鞋底子脸的叫骂已经停了,半声尖叫卡在喉咙里。薛逸的剑抵在他脖子上。
鞋底子脸半仰着头不敢动,唾沫含在嘴里也不敢咽,生怕那咕咚一下能让剑鞘按碎了他的喉管!
“放什么屁呢。” 薛逸冷笑,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轻蔑,“你该感谢的。没有让我师父听到这话。”
少年站在竹剑隔出来的分界线后面,森冷的东西却漫过了那条线,攀上对面人的肩背。
鞋底子脸的面色刷地白了。他喘息了几下,忽然又回过来神,嘶声吼叫起来:“你怎么敢?!不过是个没爹没妈的狗杂种!你以为你那好师父会护着你?你师父——”
皮肉和骨头的闷响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剑连着鞘一同削过鞋底子脸的肩,再重击在他的左臂上。
薛逸越过竹剑:“听不懂人话么?”
“啊啊啊——杀了他——”鞋底子脸在剧痛里喊劈了嗓子。
任可行冲上去拔起来地上的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