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哥?”阿拙犹豫了下,把自己的烧饼递上去。手伸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妥,僵在了半空中。他瞪着那啃了一小半的饼,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薛逸叹了口气,一摆手:“吃你的。我一会儿再去买两个。”
“哦。”阿拙缩回手,咬了一口。
薛逸腰背弓着,姿势混似个蹲田埂的老农:“中饭忘记吃了……唉,还是不能吃太多,否则肚子里胀,回去就——”他倏地一顿,把“打不过师父了”几个字吞了回去,拼着老命把话一拐,“不想做饭了……”
阿拙一口烧饼差点没噎住。
他认识了快两年的薛哥又回来了,还是那不着调的模样。
阿拙绷了许久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那点共患难的“热血”也平稳了,他的疑惑又冒了头。他终于没忍住:“薛哥,你为什么要帮我?”
在他的生存之道里,人人只为守住自己的命。亲友相帮,兄弟情谊,或许能重过了生存,可他跟薛逸也不过是消息买卖,哪来什么过硬的交情?
他十年不到的纷杂经验里,这实在是个太过艰深的命题。
薛逸歪了下头。
为什么呢?
十岁的薛逸早已明白了他救不了所有人,却仍然、始终没有学会“事不关己”。
薛逸笑起来,干净、又锋芒毕露:“好歹也算我的小弟,怎么能一直让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