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摆摆手,头也不回:“正好。省得麻烦。”
“师父——”薛逸对着师父的背影又嚎了一嗓子,自己顺着横梁往门边挪。
好容易快挪到了门口,将将试探着去够门框,便一个脱力掉了下去。
没摔烂,被他师父接了个准。
薛逸心有余悸地搂着师父的脖子,偏偏还要往人怀里蹭着卖乖:“师父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说着便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没本事保命就别到处惹事。我倒还能捞一捞你。可你想想,要是我搞这么一出,谁兜着?”
薛逸又蹭了蹭他的脸,理直气壮:“师父我救你啊。”
“你可得了吧。你这三脚猫的救我,咱们岂不是一块儿玩完。”师父满脸的嫌弃。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
还没走出去几十步,薛逸便又不老实了,挣着就往下跑。
师父松手松得飞快,像丢个烫手山芋似的,把他丢了出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扭头折回去,两三下把门板又拆下来,打量了会儿地上的神像,冷笑了声。
当天晚上,薛逸从师父那听够了故事回去,一推开房门,入眼便是一座神像。面孔摔得变形,沾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灰,铜锈斑驳。跟他几乎脸贴着脸。
惨叫震飞了青云山上的野鸟。
薛逸在神像的“感化”下,颓丧了一个晚上,然后迅速地学会了爬房梁。
而师父果然是把那座神像“物尽其用”,换了他们连着好些晚上的烧鸡。
薛逸无师自通地从这件事里看明白了师父对观里陈设的不在意,自此更是肆无忌惮。
他很快便把青云观摸了个透,只除了最后头的一扇木门。上头没闩没锁,可像是重逾千斤,他拼死了力气也没推动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