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慢悠悠地哼起了歌。那调子辽远又苍凉。
慕容葵攀着腿,微垂着眼听。又忽然转过头去问她:“这个地方很特别?”
她睁开眼,慢慢地环过一圈院子,笑着反问:“特别不特别呢?”
这人一手撑着头,上身半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宽大的衣袖铺散开,干净纯白。
慕容葵歪着头看她。
她的目光转到了旁边那几间屋子上,顿住不动了,流出了点怀念的色彩,又很快地消弭。她摇了摇头:“特别的不是这里,是这个院子。其实,就算在旁的地方——在任何地方,就算不是这个院子,是别的任何模样,都没什么分别的。人啊,或许总会盼望有个归处,只要坐到那里,就会觉得安心……”
她的目光收回来,落到竹榻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在衣袖间半遮半露。那上面层叠的厚茧已经消去了不少,连或深或浅的疤痕都淡了些许。只有手腕上那道,依旧狰狞。
她笑笑,把那只手握成拳,又伸开,举在半空中。
风从她指缝里流过。
“就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她眯着眼笑。
她眯着眼笑,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睁开了双眼。脸上的漫不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洗脱了,眼里暴出锋利的光。
像出鞘的神兵,或是掠食的猛兽。
上身拧转,从腰部开始带动,肩肘为轴,力道压往大臂,在向前推出,沿着手臂上的肌肉,流至手肘、小臂、手腕……
直到刀锋!
□□下劈,速度和力道在一瞬间被催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