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女官有些欣慰,又有些忧虑,是不是得回去跟殿下说说,不能那么“喜怒形于色”……可殿下平日里一点表情都没有的,似乎有点情绪也算是好事……
等教养女官从九曲十八弯的神游里回来,那个“居然撑到了后半场”的人又不见了。她“诶”了声,居然有种“不出所料”的顺畅。
她的视线移向案桌,却是一愣。
案上一双筷子搁在箸枕上,摆得整整齐齐,丁点油星也没沾。
桌角一碟荷花酥,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顾怀泽从大殿里走出来,被迎面来的冷风一激,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背后的胤阳殿里温暖的热意就隔了几步,灯火灿烂。他反而加快了脚步,扑入那寒风里。
顾怀泽用力吸了口气,冷彻的寒意灌进去,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明。
他用力揉了揉严肃板正到快要僵硬的脸,无声地叹了下,习惯性地去摸收在怀里的短刀。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宫宴上禁兵刃,他不想那把刀经人手,便留在了住处。
他边走边望了望四周的昏暗,按在胸前的手往上,摸了摸鼻梁。
他晃荡着。
忽然他回身,抬手,轻飘飘地夹住了背后挥过来的树枝。手指上用了点力,便缴了那人的“兵器”。
玖之用了拉了几下。那根树枝稳稳地停在顾怀泽指间,半分都不愿意挪窝。
她皱了下眉,利落地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到视线稍微跟他拉平了一些的距离才站定:“你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