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十组人越过他们,扑向营地中央,用同样的手法解决掉了剩下的三小队巡逻士兵。
战马踢踏着步子。
后一批大胤兵跃入营地。沾地的一瞬间便朝四周散开,无声地潜向各个营帐。
一组组人接连到达,在林叶的沙沙声里,四散开来。
薛逸带着六个士兵摸向营地中央,分头去向三个营帐。
一千五百个士兵,握着兵刃,沉默地肃立在敌军的军营里头,绷紧到极致,身体拉出长锋出鞘一般的锋利。
又一批士兵从土坡上掠下来,肩上扛着装满火油的桶,无声地冲向军营的各个方向。
薛逸缓慢地伸手,长剑高举。
山坡上那不知道名的野鸟又叫了一声,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倒不凄厉,反而显得有些好笑。
两千个士兵动了。
一千五百个握着刀的士兵,几乎同时没入营帐。
五百个扛着火油桶的,抽刀撬开了封盖,大泼的火油泼洒而出。
薛逸贴着中军帐站立,全副心神凝在里头的动静上。
肃凉军大约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真的暴露了,又会在这个时候被迫开战——突入肃凉军营不出所料的顺利。
可问题是,即使肃凉军再松懈,也是军队,一个人数数倍于他们的军队。不可能太好对付。
他们最大的优势便是在开始时,趁着肃凉兵还无所察,摸进他们的营帐偷袭。
近处的营帐上,似有鲜血贴着地蜿蜒而出。
但这份优势不会持续太久。他们没办法保证瞬间击杀,况且是两三个人对上一个营帐的兵。只要一个人得了空隙出声,整个军营便会惊起,到那时候,真正艰难的正面搏杀便要开始了……
远处,一声大吼穿破了寂静。
五百个大胤兵瞬间站定,擦亮了打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