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在人群里,忽然便碰到了一个知己。
对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柔和了下来。
忽然便很清晰地想起来他小的时候,那点不知所措的忧虑。孤独和忧伤早就散得没影了——可也是真真切切在心里盘亘过的啊。
卫同光半晌没说出来话。最后抓了抓头发:“城墙是不能上的。不过我可以请你去最高的酒楼喝酒。”
“好啊。”顾玖之答得飞快,又往前靠了些,随手拍拍卫同光的肩。
那一步跨上去,原来那骇人的枪尖是个虚影,拢着下头净透纯澈的一片潭水玉石。
后来他们一同喝了场酒,同进同出地混了大半个月,把启风的大街小巷都逛遍了,大小酒馆都喝遍了,交了几次手,也闯了好些祸。
等混过两三天,喝到第三还是第四家的时候,两人便开始勾着脖子,相互拍打着肩膀,仿若失散多年的兄弟了。
卫同光那副凶悍长相下头的好脾气越来越显露出来,事事都纵容着他的这个小兄弟。顾玖之慢慢露出来他的散漫,那近乎肆意妄为的随性也愈发的鲜明。
到将近二十天后,顾玖之离开启风,前往下一个城镇。
卫同光跟着父亲去了城里。
回来之后,启风告病的守城将领重新接回了他的任务,卫同光便又从启风调往了南迦。没有想到,就过了十来天,居然在南迦城外,又见到了顾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