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城楼自然是不能想上就上的,否则混进了什么人那还了得。这少年大约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多纠缠,只说拜托他们介绍个楼高能望见全城的地方。
也是城里气氛喜庆,成日里绷着的那根弦便松了。几个士兵同他聊了半晌,竟然生出了点亲近,有人便对他说,等这两天负责城防的参将下来,问问到底能不能上。
“城楼是随便上的么?城里久居的百姓都不行,何况一个摸不清根底的外来人。边关不同于腹地,就算这里不是重镇,这点防范心还是得长着的。”他冷着脸,话说得很是不客气。
宁州邻着晋梁,晋梁十几年前给打怕了、也打伤了,连着安分到了现在,中间只有少数几次小股兵力的骚扰,都在城外被挡了出去。
人在和平里过久了,自然松懈,就算是边关、就算是邻着敌国,也不例外。
可要是连守城兵都这么没有戒心,那宁州、至少是启风,便是危险了——晋梁不可能一直安分下去。
几个士兵都诺诺地应了,显是怕他。
也是,他半年多前才过来这边,暂顶一个告了病的守防将领的缺,也算是历练。
他刚来,便正好撞上了几个不识相的老兵油子,仗着他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半大小子,以为他只有个空名。
便开始偷懒挑事。被他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不服气的三五个人,一个个被他放倒了,带头的那个更是一个月没下得来床。
行伍里最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卫同光“一战成名”,迅速地在启风的一众城防兵里树立起了威势。
只是从此他狠戾凶悍的形象也深入人心,再加上他天生一副凌厉长相,再怎么和缓了脾气,看着都不好招惹,上上下下的士兵都有些怕他,怎么同他们喝酒打屁都没用。过了些时日他便也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