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了一圈,中间三小坛酒摆在一起,谁想起来了便随意捞了就喝。
他们对着明晃晃的月亮,随意地谈着天。
顾玖之和薛逸相对着冷嘲热讽,卫同光就看着他们笑。
薛逸长相跟他是一个类型,线条利落,眉眼锋利,怎么看都不是个温和的模样。可薛逸比他又多了几分秀致,眼尾、嘴角带着些柔和,又常笑,混不吝的模样像帝都里头那些纨绔公子哥,吊儿郎当地中和他天生的凌厉,变成一副自由散漫到极点的样子,不正经得哪个严肃点的见着了,都想恨铁不成钢个几句,可又哪个都忍不住要多瞧上个两眼。
可就是这么一副不着调的模样,眉目里又带着股子压都压不住的嚣张。洒脱、随性、张扬、恣意、放肆、无法无天——好像所有说一个人不服管教的褒义词贬义词都能往他头上扔。而任你褒、任你贬,他自是那副不受约束、不可阻挡的模样。
这人要么是个真混账,要么绝非池中物。
卫同光走着神,看到顾玖之仰头灌下去一大口酒,眯着眼挑衅薛逸:“大师兄,你可得记着在这儿买把剑。别到时候打到半路上,又借着‘剑断了’逃跑。”
“小师弟,那你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薛逸半点不含糊地挑衅回去。又挑起来一场唇枪舌剑。
这两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的嚣张。卫同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说起来,玖之和这位小兄弟还挺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碰上的。
说起来,他是怎么认识的顾玖之……
快两年前了吧。
第一次见是二四八年冬天,那会儿卫同光在宁州的一个边关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