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许婉别过头,掩饰愈红的眼眶和眸中的悲伤,“我哪来的情伤?”
风扬起她的发梢,在空中随性舞着,似要替主人倾诉哀伤。
“我和你好歹也算是朋友,何必在我面前硬撑呢?你和沐辞朝之间那些事,明眼人都知道,可方才他叫‘雪儿姐’叫得如此亲切,你听了难受也是正常的。”
许婉抽了抽鼻子,强装镇定,否认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他管谁叫姐姐又与我何干?”
“呵呵,别装了!”曾纪诺侧过头,鄙夷地盯着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虽说他时时刻刻带着面具做人,但他何时来上过我课?何时那么含情脉脉地凝视过别的姑娘?又何时寸步不离地跟在一人身后?他对你有情,别跟我说你没感觉到。”
“那又如何?”许婉猛地转回身,胸脯剧烈上下起伏,她怒道,“他还不是照样骗我,骗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情我要不起!”
夕阳落下,天空渐暗,淡淡半月升起,挂在没有星星的穹顶上,独自美丽。
曾纪诺悠悠转回头,无辜道:“又不是我骗你,你冲我发火作甚?既然你知道他是什么脾性,那就早些和他散了,不要愈陷愈深,早……”
忽地,屋顶另一角的瓦片簌簌作响,两人闻声望去,沐辞朝正向他们走来。
曾纪诺窘迫地收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对许婉道:“你自己好生想想,我先撤了。”
转眼他消失在屋顶。
即使在不平整的屋檐上,沐辞朝依然风度翩翩,脚步稳健。
“阿婉,”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几近卑微,“别生我气了,好吗?”
“我没生气。”许婉死鸭子嘴硬,扭过头不去看他,却屏气凝神,感受他的一举一动。
身后的瓦片窸窸窣窣地响着,他应该是坐下了,坐在原本曾纪诺的位上。
“簪子是无辜的,”沐辞朝拾起瓦片上的簪子,怜惜地问道,“你为何要扔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