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像在寒潭中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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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怎么回事?你怎么坐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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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躲雨扭伤了脚。”声音沙哑的像锯齿划过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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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将伞递给我,“拿着。”旋即转过身,蹲下来,“快上来,爸爸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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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上他的背,“爸,你的电话借我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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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急急冲进雨幕,没有听到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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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脚踝只是扭伤,并未脱骨,不打紧,在医院住几天差不多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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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到洁白的温暖的床上,小心翼翼将笔记本从贴身处拿出来,她连同我的衣服已被雨水打的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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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温柔的、缱绻的、包含情思的字眼,早已模糊不能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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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又怎样,它于我仍旧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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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它压到枕头下,我要将它珍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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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我妈买来的热汤,汹涌翻滚的神思这才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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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幸亏我没有追上他,倘若追上他,以我当时激动的情绪,我捡到笔记本,知道他喜欢我的事,岂不统统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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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项思语,这本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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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与他之间,横亘着项思语这个我们永远也不能跨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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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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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从前再真挚的情感,注定了要堙灭在无声之中,从前喜欢的人也要像秘密一样埋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