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一株白梅开的正盛,树枝上、花朵上积了厚厚一层雪,愈发显得洁白,承托的那一簇簇黄色的花蕊艳丽不可逼视。
这座城市久不下这样大的雪,回头去看,地上留下四行迤逦的脚印,片刻间就被纷扬的大雪掩盖痕迹。
凌冽的空气刮的脸皮生疼生疼,我将脸往围巾里埋了埋,脱口道:“真冷啊!”
他听到后,对着双手哈气了口气,旋即用力搓几下,走到我面前,一边倒退,一边将双手贴上我双颊。
从前他的手那么温暖,但此刻虽然用力搓过,仍旧带着一丝凉意。我停下脚步,仔细去看他,他眼眸里虽噙着深深笑意,看我时,也那般认真,好像同从前没有丝毫差别。
但他的脸消瘦很多,让那张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越发分明,微微陷下去的脸颊,又衬托的鼻梁越发□□。
我像小时候那样,学着他哈气、搓手,将双手覆到他双颊上。
“哥,你瘦了!”我心里难过,这几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微暗的双眸一动,眼中神采奕奕,“你在担心我吗?”
轻盈的雪花像白色精灵落在他眉睫上,衣领上,肩头,让他看上去像极楼前那株开的正盛的白梅,清洁、淡雅,那奕奕神采一如不可逼视的黄色花蕊。
我看的呆了,满世界的白色里,就只剩了这么一撮艳丽不可逼视的明黄。
“竹子,你是在担心我吗?”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他再一次发问。
我如实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手这样凉?”我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一开口,便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我只得捡我最担心的问。
开心的笑自他嘴角晕染开来,一直晕染到眼角,他低头,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轻轻的摩挲着,这种感觉我再也熟悉不过。
周围一切皆入寂静,只闻嗖嗖的落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