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谭迁从不限制她花销,一应衣食住行都去账房支取。贺玉娘手头不缺银子,自然也没想看自己的账本。
谭迁瞅了一眼,道:“这间铺子三个月进一次货,刚好上个月是最后一月,没有新样式,盈利减少是必然的。”
“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你那铺子已经陈旧,生意本就不如别人家,本来我还打算过两月就关门整修的。”
秦秋婉又翻了几个账本出来:“我自己盯着吧!以后凡是我的账本,都送到那边正房去。”
“帐本放在屋子里日夜相对,不累?”谭迁一脸不赞同:“你就来书房看,反正我经常不在,也不会打扰到你。”
秦秋婉不置可否,翻着账本随口问:“你定好良辰吉时了吗?”
谭迁叫他过来,本就是为了此事,但他心里也清楚,贺玉娘对此很是抵触,所以她一直没能开得了口。
“我和她之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么婚事不成。” 谭迁见她不答应,压低了些声音:“她都是三多岁的半老徐娘了,真要是纳进门来 ,只会惹人笑话。”
秦秋婉半真半假玩笑道:“难道你还想娶?”
谭迁心弦一颤,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恢复如常:“你胡说什么?”
关键是真没有胡说。
贺玉娘会死,就是要给那女人腾地方。秦秋婉不依不饶:“那你对天发誓,就说以后再不见她,否则就不得好死。只要你发了誓,我就信你,回头就去把荷包取回来。”
谭迁:“……”不见面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能发誓,但这门婚事也一定要退。眼看贺玉娘不答应,执着的非要他给个说法,当即起身,拂袖而去。
把人气走了,秦秋婉并不着急。她将手中的账本放下,又去找了所有属于贺玉娘铺子里的账本,抱回了自己的房。
胡敏依和妾室早已经离开,秦秋婉还有别的事,推说自己要走走,将丫鬟留在院子里,独自往府中的偏僻处去。
府中的马儿都喂在西北角,这边人迹罕至,连下人都不愿意过来。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独属于马儿才有的浓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