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担心剂量不够,一共注射了两枚。
“你们可以出去了。”
来人打发了尖声音和公鸭嗓子,从旁边拉了一条椅子在正中央坐下。
木椅从地面上划过的声音传来,略显刺耳。
久久的,再没人说话。
路景宁本以为会接踵而至的反应却久久没有出现,与此相反的,可以感受到体内尚存的信息素气能反倒愈发地平息了下去。
他这才意识到,那些人刚才为他注入的不是诱发剂,而是……抑制剂?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他被黑布覆盖的眼睫稍稍垂落了几分,眸底的神色微沉。
以他现在扮演的这个身份,一个身娇体弱的oga奴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在根本没有发情期预兆的情况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没有任何对他注射抑制剂的必要。
而此时此刻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知道他是谁,而且,在时刻提防着他的信息素。
仿佛为了应证这样的猜测,屋里的人从椅子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跟前,语调阴沉:“我知道你醒着,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吧?”
盖在路景宁眼上的黑布随着话音也彻底散落,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微微地眯了眯眼,习惯过来之后,只看到了跟前那张面色狰狞又充满怨毒的脸。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因为隐约的愤恨而略带着嘶哑:“路景宁,落在我手上,没想到吧?”
路景宁盯着这张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脸看了许久,也跟着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哟,确实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熟人。”
是啊,谁能料想,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钟锋,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路景宁才想起来当初在守军处看到的那几个追寻逃犯的赏金猎人。
看样子,越狱的那几个人,这家伙也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怎么在辗转之下,居然进了这个神秘的组织。
这个时候的钟锋比起当时在帝海军大球场上肆意张扬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彻底地换了个人。
看得出来牢狱生活确实过得有些艰苦,当初的那头卷毛早就已经换成了平头,因为剃得极短,还能看到头皮上零星遍布的伤疤,略显狰狞。
他整个人更是瘦得有些不成人样,连带着气质也完全地阴郁了下去,就像是一条匍匐的毒蛇,一瞬不瞬地盯着猎物,随时想要露出那森然的獠牙。
路景宁并不太确定这人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初在校外仓库的那次爆发似乎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这不,当初随身带着诱发剂的下作手段,怎么的就变成了一照面就着急注射抑制剂了呢?
路景宁看着钟锋在他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下愈发狰狞的表情,反倒是笑出声来,声音里带着似是而非的揶揄:“更没想到的是,钟锋,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low啊。”
他这样的话语无疑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扎入了钟锋的痛处。
原本森冷的神色上顿时笼上了一层深邃的杀意:“你也是一如既往的,热衷于,找死!”
……
闻星尘回去后,将路景宁失踪的消息告诉了闻夜和邴云林。
闻夜拧了拧眉:“分头去找。”
“不用了,等吧。”闻星尘的手里紧紧地拽着路景宁留下的那个脚镯,虽然有着一种冲动恨不得现在就飞奔而出,但是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控制住了内心的浮躁,“他有留下暗号,应该是将计就计,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邴云林看了一眼闻星尘的神色,安抚道:“去喝口水,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