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避免另一边的担心,她又尽量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手却还?是已经无意识地轻轻敲起了椅子的扶手。
浅粉色的指甲与深色的扶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又看?回周知砚,对方神色冷静,对于他的打量也只是平静地一动?不动?。
但是,这在两年的诊疗中,秦启第一次感觉到——
周知砚是想尽快地,好?起来?。
这样的心态对于一个患病多年的焦虑症病人?来?说,非常难得。
秦启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看?了黎遥一眼?,他很清楚,虽然功劳不能都归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但是至少?对方也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转而道: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支持你的决定——虽然,我想和你说,凡事不能撑着?,但是停药这事儿,既然开?始了,你能撑还?是撑着?点。”
周知砚点头应允。
这次秦启没有要把两人?单独留下来?聊一聊的意思,他只是在黎遥面前,非常认真地说了一下减药的分量以及减药可能带来?的结果。
“从开?始减药开?始,你这两天可能会觉得情绪无法自控,喜怒无常,甚至有一定攻击性,我是建议你停一下工作。”
这对周知砚来?说不难,他大班的学生?都交给?了同事,只留下精品小班的几个孩子。
那几个孩子黎遥也见过,他们多是来?自市重点学校,本身?成绩出色,在画画方面也愿意上心,多半时间还?算是勤奋自觉。
把线下课改成网课,然后再定时让他一周过去两次,也就可以了。
秦启把事情吩咐完了,便放两人?离开?了。
黎遥一出诊室之后,倒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