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她的大脑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那么喜欢周知砚,周知砚六年来怎么会一点都感觉不到呢?而周知砚对自己的感情又是如何的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我把你当妹妹’,那作为一个妹妹,她根本不够格出现在对方的幻觉之中。
黎遥的脑子转得飞快,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但有意无意地,她好像都不敢却触碰那个可能是正确的答案。
最后,她只能听着另一边的周知砚,等待他的回答。
青年这时候极为冷静,他看着黎遥,把对方微小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终于地,他突然开口说道:
“对。”
“我在很多时候都看到过你,我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你坐在走廊的长廊上,边哭边问我为什么生病了;我在画室教课的时候,有人来点外卖,你就站在外卖员的边上,说这个不好吃以后不要点了;还有很多次,我走在路上,你都和我擦肩而过。”
周知砚停顿了一下,承认:
“你是我最不能分清的一个幻觉。”
他扯了扯嘴角,好像是要笑一下:“因为……你太真实了。”
黎遥抿了抿唇,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敢说出自己脑子里第一个想要提问的问题,倒是周知砚,他安静地看了黎遥几秒,便问道:
“现在,知道了你一直出现在我的幻觉里,甚至可能会有一些不堪的形象存在,你会觉得害怕吗?”
他没有停顿,甚至带上了一点点笑意:“我可能不只是个焦虑症患者,我还是个精神病。”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黎遥面前说自己是个‘焦虑症患者’。
黎遥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皱着眉头,然后发问道:
“我现在为什么还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