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砚跟着记忆里一样,轻声地答道:
“没关系,不想叫的话,就不叫了,你好,遥遥。”
另一边穿着方领衬衫的黎遥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周知砚的声音因为生病的缘故,变得有些轻,但是她却一字不漏地听清楚了。
对方明明看着她的方向,却没有把眼睛落在她身上,像是在好好地和任何一个人说话:
“你成绩最不好的是哪一门学科,我们今天先从这一门看起?”
他顿了顿,像是在听另一边人的回答,这才很虚弱地笑了两下:
“那也没事,我们慢慢来,反正有……”
“周知砚。”
黎遥看不下去了,她打断了对方的对话,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走去,有意无意地把另一个‘黎遥’撞开了。
周知砚的眼睛随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黎遥看过去,又被方领衬衫的黎遥给强硬地挡住了视线。
黎遥站在他面前,看着对方愣愣的样子,他抬头,不敢看黎遥的眼睛,只是流连在她的五官上,像是在反复确认着什么。
这导致本来想要开门见山问他问题的黎遥愣了愣,紧接着咬了咬下嘴唇,转而便生硬地把对方刚刚拿下来的退烧贴放回去,顺便还给他垫高了一点枕头。
女孩子沉默了几秒,在发现周知砚在不由自主地逃避自己的眼神的时候,隔着那张退烧贴,她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青年被她按得下意识皱起眉,又很快有意识地放松。
是一种非常温顺得任她宰割的样子。
黎遥被这样破罐子破摔般的好脾气给气得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