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解语花温柔微笑:“万事开头难嘛,前辈应该帮助新人进步,能为公司做贡献,我累点也高兴。只希望以后各建筑所之间能注意协调,别一下子派那么多新手上阵。”
“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回去吧。”
魏鼎铭说完又叫住她:“你现在上下班还打考勤吗?”
以前沈怡出勤不用打卡,与魏景浩闹崩后行政部就开始盯梢,要求她执行与普通员工一致的考勤规范,迟到一秒钟都会被记账。
闻知此情,魏鼎铭当场通知行政经理:“以后沈所长上下班不用打卡,工作时间都由她自己安排。”
沈怡初战告捷夺回了被没收的权利,周一例会上,魏鼎铭当着所有主管声明,今后不许再让实习生单独做项目。
“不管项目大小,我们都得对甲方负责,绝不能拿筑美的信誉做实验。各个所都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允许用任何理由把本该自己完成的工作转嫁给别的所,假如因此造成秩序混乱,当事所长将负全责。”
他没直接点名,但人人都知道挨批的是宋长平和黄宝坤,两个人都僵若泥像,不敢有多余表情。
沈怡也目不斜视地盯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看不见却能感觉敌人们正用狠厉的视线切割她,忧患意识未因小小的胜利减轻。
会议散去,华灿尾随魏鼎铭来到董事长办公室,约他中午一块儿吃饭。
魏鼎铭知道他有话要说,父子俩也好些时候没亲近了,提议:“霄云路新开了一家粤菜馆,佛跳墙是一绝,爸爸带你去尝尝看,真不错,下次再叫你妈妈去。”
爷俩其乐融融享受美食,魏鼎铭不住给华灿夹菜,顺便嘘寒问暖。
华灿见父亲这般疼爱他,不好意思煞风景,忍了许久才硬起心肠说:“爸爸,您知道宋长平和黄宝坤为什么让实习生做方案吗?他们是奉了大哥的旨意,存心刁难沈工。”
魏鼎铭早看透这一层,每个老板都会面临手下内斗的情况,只要不伤及切身利益,聪明人都会装糊涂。现在儿子非要捅破窗户纸,他不能再置身事外,问:“你大哥不是很赏识沈工吗?为什么要刁难她?”
华灿神情郁闷:“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沈工,她老公是邱逸的发小,大学也在北京念的,那会儿跟我很要好。沈工来公司应聘时是我负责面试的,我觉得她很不错,建议您聘请她。因为这个,大哥就以为她是我找来的,起初就给她穿了几次小鞋。后来沈工大概向他做了澄清,又展示了过人的业务能力,帮大哥攻克了日和101的结构难题,这才获得他的信任。可好景不长,前不久大哥知道了我跟她老公的关系,认定沈工和邱逸一样,都跟我抱团,就用起以前的老套路,开始排挤打压她了。”
他见父亲长久静默,不免急躁:“爸爸,您不觉得大哥这次真的很过分?沈工很有才干,逼走她是筑美的重大损失。大哥平时口口声声爱惜人才,如今看来就是说一套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