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呃——”她低下头,想要弄清楚他指的是什么。“法衣(译注:举行仪式时,圣职人员及唱诗班所穿的服装)式的上衣。”她皱起眉头。“你用不着知道这么多女士们服装上的东西。”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留声机慢了下来,就要停了。“抱歉。”她说道。

她在钢琴上找到了眼镜,发着抖愤怒地将它戴上。她想借由寻找滚筒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上面的字一个也认不出来。他在她身后说:“我们都去汤恩酒馆跳舞。”像是聊天的口气,他又道:“你知道,除非你曾和某个你喜欢到愿意边跳边亲吻的人一起跳舞,你并不算真的跳过舞。”他又加上一句:“你想尝试的时候,让我知道。”

她转身瞪着他,准备给他一拳。她微微眯起的眼睛又看见他开始拍打起大腿的外侧,站在房间中央的他好像正跟人闲聊着各种舞步。

边跳边亲吻。不,她一点也不想尝试,谢了。她又放进同一只滚筒,他们可以一直跳着同样的曲子。

他等着她让音乐再度响起,然后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身后,仿佛从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很好。她也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抛开自己的怒气;虽然,她毫不怀疑自己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她告诉他:“我们来练习旋转。”

这种舞步速度很快,所以他也做得很好。他什么都很快,她心想。

她不喜欢他边跳舞边亲吻某个女人、或是某个女人吻着他的想法。那是不合宜的,有违礼教。而她当然也不希望他对自己这样做。

然而有那么一瞬间,她还是想着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