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我知道,形状又大又漂亮。我真希望我知道有什么字汇可以形容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臀部,还有一双线条比小提琴更迷人的长腿。”
有好一会儿她不知道目光该移向何处,因而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小提琴,维纳斯的臀部。就算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的涵义也绝对改变了。
她的视线往下垂了一点,落在他曾留了胡子的嘴唇上方,因而输掉这一场目光相交的战役。那个地方仍然刮得干干净净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有点像个笑话。即使剃掉胡子,他所散发的男子气概仍然锐不可当。
崔明克的言谈举止中,自有一股轩昂的气概,不管是嘲弄或说话,还是日常琐事,甚至连他沉默不语的时候也一样。他对自己有种男性的自觉,绝不容许妥协或改变。刮去胡子并没有让他失去活力,只是变得比较温和。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学会那些字汇的,第二天晚上有了答案。
云妮在半夜两点钟惊醒,发现自己正在哭——低低的啜泣。过了几秒钟,她终于止住了泪水,虽然在揩拭脸庞的时候,她的心仍跳个不停。她躺在那里,满心困惑。她作了梦,却想不起来作了什么梦。她想要抓住一些片段,却只记得一种愤怒和沮丧的感觉——一种渴望,想要某人不肯给她的某种东西。
这两个星期她都没睡好,今晚更糟,她下楼喝了杯牛奶。
从厨房要回楼上的时候,她看见从一楼走廊底端的书房还亮着灯。她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就好像飞蛾扑火,只是静静地走过去,推开了门。
他就在那里。明克坐在阅读灯旁的椅子上。看到她,他吓了一跳。他的腿上有一本书。
她走了进去.他们彼此瞪视着对方,四周更加安静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终于,他耸耸肩,笑着解释:“我喜欢看书。既然我不大可能有另一个碰到这么多书的机会,因此我想尽量多看一些。”他伸出一只手,一种让人困惑的姿势。“还有十二天。”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