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她的工作,整栋屋子平静而井然有序。她一整个下午都在工作:一开始是个口齿不清的律师女儿,然后是想要说得一口漂亮英语的匈牙利女伯爵,接着是一个有德文郡乡下口音的乡绅女儿。最后一个女孩儿走了,云娜开始用晚餐。这顿晚餐准时、高雅而美味,这都得感谢学过法国烹饪的厨师。

那天很晚的时候,她身穿法兰绒睡衣在黑暗中行走,寻找钥匙想替父亲的老钟上发条。这时,她听见了楼梯下的门传来轻轻的敲啄声,然后有人在厨房门口说话。

她来到楼梯顶端确定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没错,正是崔明克低沉的嗓音。听到他省去h音,把不是说成不系,乱七八糟的双母音,以及没有高低起伏的母音,真是教人感到愉快。

“我决定了,”他说。“这其实也不是——”不系。“这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听到崔先生的话,云娜的笑意更深了。“你要帮偶——你说泥叫什么名字?”

弥顿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半晌才终于说道:“噢,你要知道我的名字?”

“係地。”

“我叫弥顿,先生。”

“弥顿,就照小姐说的,我愿意洗澡和刮胡子。”

云娜觉得精神一振。听到弥顿让崔先生进屋时,趿着拖鞋的她从楼梯上跳起来。但是听见接下来的对话时,她像路灯般动也不动。“她真的很聪明,不是吗?”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