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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 乳腺癌这病跟女人长期受气导致肝气积郁,而之后又没有得到及时的疏导治疗有极大关系。

心高气傲的谭翠芳摊上这么个好吃懒做,还嗜赌成性的烂男人, 也确实够她受的了。

谭云太了解楚和的为人, 所以, 她心里不由对谭翠芳生出了些许同情感。

再看到李大花的失望而低落的表情, 她笃定,对方的家庭确实被疾病折磨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谭云记得, 谭翠芳还有两个女儿,一想到, 接下来的日子,还有两个无辜可爱的小孩要跟她们一起受罪, 她的内心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忍。

于是, 她从包包里拿出两万块, 这是她准备明天进货的货款, 全递到了李大花手上,说:“俗话说, 借钱借钱, 有借有还,可你们现在这经济状况,就算我把钱借给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还回来, 所以, 二婶,这两万块,我不是借给您的。”

李大花脸上刚绽的笑容瞬间又凝固了,疑惑地问:“那你给我做什么?”

谭云轻轻一笑, “这钱算是我给谭翠芳预支的工资,你跟她说,我准她三个月病假,好好养病,三个月后,她必须准时到我的超市工作,抵债。”

最后那两个字,她咬得特别大声。

“这……”李大花一时很茫然,她完全弄不明白,谭云为何要这样做。

钱给了,话也交待了,谭云借口有事,便离开了医院。

李大花呆呆地望着谭云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上沉甸甸的两万块,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头大石也总算落了下来。

进到病房,她把谭云的原话跟谭翠芳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谭翠芳漠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她缓缓转过身来,仰面躺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的灯管,良久,两行清泪悄然划下了眼角。

晚上,临睡前,肖庆国拿着一张当日的都市日报,看着看着,忽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下午的事情,我听说了。以谭翠芳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给你打工的。”

谭云本来在理着床铺,听他这么,顿了顿,直起腰来,目光灼灼地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