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面前, 语言的力量显得尤其苍白。
陈景西缓缓伸过手, 在肖庆国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按, 意思是, 他愿意陪他一起去面对。
肖庆国双手掩面,狠狠地搓洗了几下, 才勉强压制下喷薄而出的悲伤及恐惧的情绪。
在他的心底,他压根不相信, 谭云这么年轻,会这么轻易撇下他, 去了。
此时此刻, 他本应该马上就去见她, 可他的腿肚子软得压根不听使唤。
他艰难地挪了几步, 颓丧地倚在了过道的墙壁上。
“有烟吗?”他看向了陈景西。
陈景西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上面还压着一只塑制打火机, 递给了他, 说:“这里禁止吸烟,到外面抽。”
肖庆国伸出的手一僵,慢慢缩了回去,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 滑了下来, 跌坐在地。
他表情十分痛苦地摇了摇头,“算了,谭云不喜欢烟的味道。”
说完,他缱绻着身子, 双手抱头,低声地呜咽起来。
陈景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眼失神地望着过道对面的白墙,一眨不眨。
眼下,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肖庆国,一起迈过心里那道恐惧的心里防线,去面对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悲惨现实。
两个躲在角落里兀自悲伤的男人,还是引来了过往的医护人员及病人的侧目。
可他们似乎都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景西!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