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看他久久不言,眉头微皱,“你不喜欢?”
“我倒是喜欢,只是西域那边不会同意的。”钟离越觉得不乐观。
沈娉眉头松开,软绵绵的声音说起话来却无端轻狂,“你喜欢就行,不同意慢慢谈就是,总得同意的,房侍郎以为如何?”
房观彦笑容温文尔雅,颔首道,“彦自当竭尽全力,不让沈姑娘和元帅失望。”
周承弋不甘寂寞的凑上去,眨巴着眼睛展示存在感,“那我呢?我要的天水城呢?”
天水城好谈,西域自己就知道这三座城最多也就能拿回去两座,而且还得放大血喂饱了猛兽才能换得来,天水城失去固然痛心,也没有另外两座门户被拔来得凄冷。
审时度势,他们知道自己该放弃什么。
这些在场的都知道,周承弋也知道,房观彦更知道周承弋也知道。
他没有拆穿,只笑着应承,“定不负君之所托。”
“我们阿彦能干了。”周承弋揣着双手,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模样,还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揩了揩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
钟离越嫌弃的小嘴一张一合就想叭叭,沈娉几乎是条件反射,眼疾手快的就把他嘴给捂上了。
她十分委婉的感慨句,“你们舅甥两,一个不去桥下说书,一个不去剧场唱戏,当真的屈才了。”
钟离越扒下她的手,眉间的沟壑扯平,觉得这主意当真不错,郎笑着直点头,还要跟周承弋比谁更能赚钱。
周承弋老神在在的表示,“演戏不是我的追求,我就想写写故事赚钱,舅舅就努努力,争取从桥洞往上爬,待到您能进醉春楼卖艺之时,我必定携阿彦去给您捧场造势。”
“这感情好,记得多给点打赏钱。”钟离越还真将自己的未来丢在说书上。
沈娉和房观彦看着他们两你一言我一语的,堂堂皇亲贵胄,脑子里想的都是干些下九流营生,要是叫外面那些人听了,怕是以为钟离家遗传什么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