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对了,你瞧那边,裴炚带裴将军回家了。”周承弋耸了耸肩,语气故作轻松。
裴明也瞧见了打马往回跑的裴炚怀里的头颅,眼眶微微湿润,“是啊,回家了,都回家了。”
他想起父亲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折磨,死了还被砍下头颅高挂在敌军旌旗之上,剩下的尸体则被北胡驱赶来的野狼分尸殆尽。
也不知是因为两天没进食还是因为想起了这些,裴明喉咙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他跪倒在地上干呕起来。
周承弋吓了一跳,都顾不得隐藏,赶紧上来给他顺气拍背,叫人去请军医过来。
他们其实在来之前根本没想过汝川会坚持这么久,知道之后,周承弋特意在先锋营里塞了几个军医一并带来,就是怕时间拖延耽误最佳抢救时间。
将士们打仗一刻不消停,那三两军医在城中也是忙的晕头转向,听到来了救援,有不少支撑到现在的幸存者晕了过去,出现休克症状的并不少。
“我,没事……”裴明摆了摆手,正要说什么,一抬头却瞧见周承弋一双血手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
他瞳孔差点散大,吓得直接厥过去,“殿下,你受伤了?军医!军医!”
周承弋着实有些尴尬,“就刚才射箭的时候,右手手腕突然刺疼不小心被刮了一下,还好弓拉的足够满,力气足够大,不然那一箭真是白射了。”
不管是周承弋本人还是原主,都是有玩过射箭的。
原主是因为皇子身份,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都是必学的,更别说钟离越可是特意教过外甥一段时间的武功;周承弋则是以前为了写文玩过一段时间搜集资料,后来开坑后就没玩了,但他记忆向来不错,学过的东西并没有忘。
刚才也是手腕不争气,突然泛起刺疼来,强忍着才没有发抖,要不然那一箭会直接射穿布日固德的头,再不济也是喉咙。
“您,您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那么冷静守了好几天城的裴明竟然急了。
周承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伤,把血止住就好了,其他战士更需要大夫和药。”
裴明说不出话来了,只捂着血气上涌晕沉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