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一把抓住他的脚,眼神晦涩,被撩出来的火气都有些压不住了,“房观彦,不想死在床上,就赶紧给我睡觉。”
这是他第一次叫房观彦的全名,后者歪了歪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沮丧的往后一倒,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说道,“这也是梦。”
周承弋从他话中听懂了什么,他就着这个姿势爬上床,俯视房观彦,感觉到他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对,伸手拂开他的头发,低沉的声音温柔,“阿彦,看着我。”
周承弋诱哄,插入他发间的手却不容置喙,逼迫人转过脸来与自己对视,他先是快速扫了一眼房观彦面上的表情,低头一下一下亲他,带着安抚的味道。
房观彦有些急切的去吻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安慰,神色带着悲恸,在周承弋温柔安抚的吻中终于像是从那莫名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一把将眼前的人紧紧抱住。
周承弋托着他的背坐起来,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发,动作轻柔温和,半点都不急切。
耳畔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我始终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妄的梦,而当我醒来之时,我依旧是那个写着一些游记的破落书生,世人不知房观彦,也从来不曾遇到过废太子周承弋。”
周承弋动作微不可见的一顿只偏头在他耳侧亲了亲,不发一言。
房观彦还在继续,“后来国丧,新帝登基,鸿蒙教起义罚萧被镇压,父亲被牵连罢官,我回京了,唐公弟子的身份让我顺利进了宫,可我发现新帝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那时并不知我要找谁,我只知道他不是,我占了一卦,大凶。我查了很久,不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唯有听闻废太子生平之事时,心头竟觉触动不已。他生在盛世之年,是堂堂太子,却荒唐的死于饥饿,新帝不仅叫御史写进史书中,还叫人将其传至市井间,天下人无一不耻笑可怜。”
房观彦说到这里,有些难忍情绪的低头埋进周承弋怀里,明明说的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语气却仿若是在叙说回忆,神情也是亲身经历过的样子。
周承弋捏了捏他的脖子,帮助他放轻松。
熟悉的动作叫房观彦真的放松了不少,他重新开口说道,“新帝想叫我入观星台为星官,沈娘娘称赞我有相国之才……明明是我所求多年的夙愿,我却将其拒绝了。”
“我离京去了岭南,搭乘大船离开了萧国,去了很多地方,学习了很多东西,可终其一生,我也没能找到我要找的人。”
“到底那是梦,还是现在是梦?”房观彦喃喃自问。
周承弋笑了一声,猜测道,“所以你醒来没有看到我,便穿这样就去外面等我了?没见着外面的雪?不冷?”